“AI芯片第一股”寒武纪（688256.SH）连年亏损，烧钱不止，其商业化之路可谓路漫漫其修远兮。
1月30日晚间，寒武纪发布2023年年度业绩预亏公告。预告显示，寒武纪预计去年实现营业收入6.8亿元~7.2亿元，较2022年同期略有降低。预计归属净利润亏损7.56亿元~9.24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亏损收窄26.47%到39.84%。扣非净利润亏损9.45亿元~11.55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亏损收窄26.87%到40.17%。
总体而言，寒武纪的亏损较往期已有所降低，但营收依旧赶不上亏损。此外，这也是寒武纪成立7年以来首次营业收入发生下降，也是寒武纪连续亏损的第七年。
寒武纪的亏损并非意料之外。寒武纪2023年第三季度报表已经显示，去年年初至第三季度，公司营业收入总共才达到1.46亿元，比上年同比减少44.84%。这一数据与此前年度预告的6.8亿元~7.2亿元存有较大差距。另外，寒武纪前三季度的归属净利润亏损为8.08亿元，扣非净利润亏损为9.49亿元，与年度预期亏损数值相近。
一、高度依赖大客户
寒武纪成立于2016年，2020年在上海证券交易所上市。上市首日，寒武纪开盘大涨288%，市值破千亿。
资本市场热捧背后，是连年的亏损。且自成立之初，寒武纪就已经开始亏损。据招股书，在2017年、2018年，寒武纪分别亏损了3.807亿元、0.41亿元。2019年，其亏损呈指数级上升，达到11.79亿元。再往后两年，由于人工智能大热，其亏损有所收窄，2020年及2021年的亏损分别是4.34亿元、8.25亿元。但好景不长，2022年寒武纪亏损再次大幅扩大，高达12.57亿元，也是寒武纪成立以来亏损最严重的一年。
按2023年度亏损预期上限计算，7年来已累计亏损超50亿元。对于持续多年尚未实现盈利的情况，寒武纪主要归因于研发投入以及产品销量不及预期。
从营收增速看，寒武纪的表现较为良好，但其增长的速度难以跟上烧钱的速度。2018年其营业收入实现破亿，随后一年寒武纪营业收入得到较大提升，2019年、2020年都稳定在4.4亿元左右。之后一年，寒武纪的营业收入再次较大幅度提升，2021年、2022年分别为7.21亿元和7.29亿元。
此外，寒武纪一直存在过度依赖大客户的问题。
据寒武纪披露信息，从2017年到2022年六年以来，公司前五大客户的销售金额合计占营业收入比例分别为100%、99.95%、95.44%、82.11%、88.60%和84.94%。在前期发展中，寒武纪几乎完全依赖大客户，随着市场逐年扩大，其依赖程度有所下降，但大客户占比依然居高不下。
进一步看，寒武纪还存在着第一大客户销售占比过半的情况。例如，2021年寒武纪最大客户是江苏昆山高新技术产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其销售额占据总额比例高达62.46%；2022年，最大客户为南京市科技创新投资有限责任公司，该客户销售额占全年销售总额达到60.81%。
据企查查，昆山高新技术产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背后大股东是昆山城北文化中心，持股比例达44.67%，而南京科技创新投资公司则属于南京东南国资集团。
图源：寒武纪上市招股书
在更早期的未上市阶段，寒武纪的前五名大客户除了华为海思，主要还是“中科系”公司，如中科曙光、中科院院士上海浦东活动中心。
高度依赖大客户的风险在于一旦客户大幅降低采购量或解除合作关系，寒武纪的业绩就会遭到巨大影响。最能体现该现象的例子是寒武纪的终端智能处理器IP产品线，自与华为“分手”后，该业务的营业收入比已经连续四年大幅下降。在寒武纪上市前的2017年和2018年，其营收几乎完全依赖华为海思的IP授权。
二、创始人身家大缩水
刚上市之初，寒武纪备受热捧，上市当日发行价为每股64.39元，收盘价为每股212.4元，涨幅高达229.86%，总市值突破千亿元人民币。后续随着市场趋向冷静，其股价也慢慢回落。
2023年初，ChatGPT横空出世，带动人工智能行情大热，寒武纪股价再度回升，一度飙升至每股271.47元。截至2024年2月2日收盘，寒武纪股价为每股108.49元，市值总计452.40亿元。
在2023年股价回暖之际，寒武纪多名股东纷纷减持套现，如南京招银、湖北招银、宁波瀚高、古生代创投、国投创业基金。截至2023年年末，寒武纪5名创投股东已基本清仓，累计减持套现超40亿元。
2023年3月，寒武纪公告披露，宁波瀚高在2022年9月到2023年3月期间已完成清仓减持。几个月后，南京招银、湖北招银也传来股份清仓信息。
2023年8月，寒武纪公告披露，在2023年3月到8月期间，生代创投累计减持股份比例为1.4343%，减持总金额约10.72亿元。9月，寒武纪再次发布公告披露，2023年3月到6月期间国投创业基金累计减持股份比例为1.7760%，减持总金额约14.82亿元，成为过去一年寒武纪的股东减持中金额最高的一笔。经减持后，古生代创投也已经不再持有寒武纪股份，而国投创业只持股0.0003%。
寒武纪股东的纷纷离场，引发不小的舆论。为了增强投资者对公司的投资信心，2023年8月寒武纪公布了一份回购方案，根据方案，寒武纪本轮回购拟定金额为3000万元至5000万元，后续将用于员工持股计划或股权激励。
一个月后，寒武纪再次对此回应，发布公告称公司收到董事长陈天石出具《承诺函》，函中承诺：“本人直接持有的公司股份（119530650股），自本承诺函出具之日起至2024年12月31日，将不以任何方式进行减持”。
据Wind数据，1月2日，陈天石及北京艾溪科技中心（有限合伙）共解禁15,014.36万股，解禁市值超200亿元。
陈天石出生于1985年，江西南昌人，16岁考入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少年班，毕业后曾担任中科院计算所研究员及博士生导师。根据寒武纪2023年三季报，陈天石目前持有公司28.69%股份，共1.19亿股，按2024年2月2日收盘价计算，当前身价为129.79亿元。与寒武纪上市首日超250亿元的身家相比，陈天石的财富已缩水超百亿元。
近年来，随着人工智能行业飞速发展，市场竞争日趋激烈，作为“AI芯片第一股”的寒武纪在商业化上仍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中信证券报告指出，当前，除寒武纪之外，在云端智能计算市场和边缘智能计算市场中，目前市场份额主要由英伟达等企业所占据；在智能计算集群系统市场，基于英伟达GPU产品的集群占据市场优势地位。与英伟达等行业巨头相比，寒武纪存在一定竞争劣势。
目前，寒武纪的主力产品为2021年推出的人工智能芯片思元370。2022年3月，寒武纪正式发布新款训练加速卡MLU370-X8。MLU370-X8搭载双芯片四芯粒思元370，采用的是7nm制程工艺，主要面向训练任务。寒武纪官网显示，在业界应用广泛的YOLOv3、Transformer等训练任务中，8卡计算系统的并行性能平均达到英伟达350W RTX GPU的155%。源达证券指出，寒武纪等国产公司旗下的AI旗舰芯片与英伟达主力算力芯片H100对比，在性能上仍存在较大差距。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时代财经APP （ID：tf-app），作者：邱月烨、卢倩莹，编辑：谭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