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数字生命卡兹克（ID：Rockhazix），作者：数字生命卡兹克，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我是万万没想到，现在的AI内容生态，居然也活成了一种赛博喂屎的无限循环。
故事是这样的，有一个我玩了很久的游戏，叫《重返未来1999》。
里面有一个概念，叫神秘学，大概就是超能力的意思，神秘学家就是这群有超能力的生物的统称，不止人，还有苹果、狗啥的。
但是具体的故事背景和这个群体的来龙去脉，说实话我玩了半年了，我还是一脸懵逼。
所以我就想好好地查一查。
照例打开了几家AI搜索工具，输入了关键词：重返未来1999神秘学。
当然，结果不重要，毕竟我们的重点不是这个游戏，这个只是个引子。
重点是，我在用Perplexity搜索的时候，在AI搜索的参考来源里，看到了一个非常离谱的东西。
这个离谱的亮点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
没发现的话，我再把图放大点。
这个头像代表的产品，它叫豆包。
如果你现在还不知道啥是豆包的话，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类似于ChatGPT的一个AI应用。
我当时看到这个头像，我都懵了。
不是哥们，你九游、B站的logo出现在这是理所应当，甚至交易猫出现在这，我都不是那么意外，人好歹是平台，上面有内容。你豆包出现在这个位置，这也太诡异了吧。
这就好比是我是北齐王子，现在我要带兵出征，去进攻那遥远的大庆。在出征之前，那第一件事就是补充好我家兵马的粮草。所以我下令，让城里十几个包子铺，把每家最好的包子给我贡献上来充当粮草。每家铺子都没啥异议，纷纷把自家的包子给打包送了过来。
只有一家铺子非常离谱，这家铺子叫豆包铺，老板叫豆包。别家铺子送包子，这家倒好，老板直接把自己人给送过来了，还义正言辞地说：“我就是粮草”。
这即视感，就是我用AI搜索搜到豆包那一刻的感觉。简直离谱妈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点开Perplexity的来源列表：
再点开豆包的这条详情：
说实话，看到的这一瞬间，我人都麻了。
豆包直接自问自答，自己给自己生成了关于“重返未来1999”的答案。
因为现在的AI搜索，都是AI根据关键词识别，去老的搜索引擎上去爬数据，然后再总结洗稿一下扔给用户，Perplexity就用的是Bing和Google的搜索引擎。
所以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豆包的SEO手段，为了在搜索引擎里权重更高，直接AI生产垃圾文，固定成静态网页，然后被搜索引擎抓到，给自己引流。
但是这一下，我真的有点恶心到了。
直接AI洗稿生产垃圾喂给Google，AI搜索再从Google里面抓到信息组装成回答，最后送给用户。
用户接收到的不是AI组装好的优秀答案，而是被精致包装包装好的一坨屎。
这个过程，我简称“屎上雕花”。
在SEO领域，有一种方式叫“内容农场”，模式很简单，用抄袭、洗稿的方式，生成大量低质量内容，并关联搜索引擎中高点击率的关键词，从而获取访问量，用流量变现。
与其称为“内容农场”，我更喜欢叫它，“内容垃圾场”。
这些垃圾们疯狂污染着各种信息渠道，去年有一个很好玩的图我一直存在手机里。
现在，AI时代来了，生产垃圾的速度比以前提升千倍万倍，但是大家还是没有明目张胆这么SEO，而豆包直接官方下场生产垃圾，这是我真的没想到的。
我在Google里直接用了一个特定语法，查查来自豆包的SEO。
site:doubao.com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整整4000多条……
最关键的是，如果你是自己生产垃圾就算了。
但是居然还有用户使用豆包的聊天记录，也被放出来了，而且可以在搜索引擎中搜到。比如这条：
点开后发现，是用户的实际聊天记录：
网页版分享对话，可勾选被搜索收录，确认后，豆包会把用户的聊天记录放出来，变成静态网页，给搜索引擎做SEO。
但是这个行为，我觉得就有点过了。
我又去搜了一下ChatGPT、文心一言、通义千问、智谱、Kimi等等，我很怕现在所有的厂家都这么干。
结果还好，基本都为0。
毕竟这已经不是SEO问题，这是隐私安全问题，都知道大模型会拿着我们的对话数据去训练，这已经是默认的共识，但是居然还把聊天记录公开放出来，能让搜索引擎搜到，这就有点过分了。
现在看，豆包还比较克制，只放了几千条SEO的页面出来。但是如果未来有一天，大家都开卷了呢？
现在的一些“内容农场”，一个月生产的垃圾可是以百万计的。
我不敢想象如果未来大家为了卷SEO，都在用AI自动化拼命生产垃圾，这个公域的生态得有多差。直接变成了屎的循环。
大模型、搜索引擎、AI搜索，三个直接组成流水线，一起给用户赛博喂屎。
大模型有了流量，搜索引擎和AI搜索有了资源。
只有普通用户们，被淹没在垃圾堆里。
再也找不到那些，谈论着古今中外、天文地理的优质信息。
嗯，再也找不到了。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数字生命卡兹克（ID：Rockhazix），作者：数字生命卡兹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