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陈桥辉
喊了几年的网文免费和付费之争，在字节似乎给出了答案。
Tech星球独家获悉，继番茄小说后，字节又推出两款免费网文APP“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主打全场免费阅读。
图注：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APP的Logo。
两款网文产品的开发公司，分别为湖北福瑞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和湖北聚合润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根据工商信息查询，这两家公司均为字节跳动100%控股。
据悉，两款网文产品于今年年初，通过冷启动的方式陆续上架各大应用商店。不到半年时间，两块产品无论是排名还是下载量都不低。
七麦数据显示，截至发稿前，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位列App Store图书类应用的第4位和第9位，下载量方面，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的全渠道预估下载量分别超7500万次和4800万次，势头迅猛。
此外，Tech星球还发现，字节从2021年开始陆续推出的翠果小说、久读小说等十余款付费小说产品，除了“最看小说”还在架外，其余均在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期间下架。
不难看出，字节在付费小说方面的尝试暂告一段落，而免费网文将再度成为接下来业务发展的重心。
01、字节再造“番茄小说”
就在番茄小说在网文市场大杀四方之际，字节再度推出两款免费网文产品，意味着字节正在打造多矩阵的免费网文平台，形成自己的护城河。
从产品看，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虽然定位是免费网文平台，但与番茄小说略有不同，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更加注重听书的体验，而且加入了短剧、漫画等内容，使得整个产品在使用上更具多元化。
以蛋花小说为例，其提供的服务包括网文小说、听书、经典小说和知识图书和漫画等。所有内容均免费，但需要看广告才能解锁更好的阅读和观看体验。
其中，听书和短剧是其主打的重要服务，听书内容均与番茄小说保持一致，而目前短剧的数量也过百。
图注：蛋花小说的听书和短剧界面。
Tech星球体验发现，虽然蛋花小说依旧是采取看广告的盈利模式，但无论是看小说，还是听书、看剧的过程中，广告较少，而且多为固定位的广告展示，不似以前那种需要看频繁出现看广告解锁下一章的模式。
虽然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均为免费小说，但两者在用户定位上也有不同。常读小说在拉人模式上，采用下沉市场产品普遍使用的网赚撒钱的模式。由此可见，常读小说更加注重在下沉市场的布局。
为了提高用户数量，两款产品均获得了推广，在抖音APP上均可以刷到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的视频广告。
此外，Tech星球还了解到，除了上述两款产品，字节的免费网文产品矩阵不排除可能还有其他的。从2022年开始至今，字节通过北京笔墨留香科技有限公司（番茄小说旗下的红果免费短剧的开发公司），不断收购和成立了19家公司，蛋花小说和常读小说背后的湖北福瑞兴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和湖北聚合润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也在其中。
通过企查查查询19家公司的软件著作权可以发现，这些公司中有两家公司于今年3月共完成9款小说快应用软件的登记，不排除这些产品接下来可能会择机投入到网文市场中。
02、试水付费网文后，还是免费香？
行业内，网文一直都有着付费和免费模式之争。
国内付费网文平台的玩家包括：阅文集团，拥有起点读书和QQ阅读两大产品；阿里巴巴的书旗，拥有书旗小说、UC小说等产品；此外，还有中文在线，以及百度系的纵横中文网等。
字节在免费模式之外，也曾试水付费模式，试图寻找新的增长点，但效果并不理想。
2021年下半年，字节在华为应用商店内上线名为“久读小说”的快应用产品，定位是付费小说平台，阅读小说的下一章节需要缴纳一定的书币，为此还推出“包月看书”的功能，用户可在月度范围内免费看书。
到了2022年，字节的付费小说产品翻倍产出，截至同年4月，共推出14款付费小说产品。
字节连续推出多款小说产品，希望在短时间内打开付费小说市场。而付费小说的优势有两方面，其一，是可以给用户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其次，可以为平台和作者带来可观的收益。由于国内付费小说的已经布局多年，已经培养出适合的付费环境，而且单个用户的付费意愿也在加强。
然而，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字节的这些付费小说产品陆续下架关停，唯一在架的是“最看小说”，但评分仅1.8分，且有近4个月未版本更新。
Tech星球还在这款产品的评论中发现，不少用户吐槽其收费模式较贵，体验不好，譬如，有网友表示，一章一块多钱，还有网友表示，看到一半章节不全，和下一章衔接不上。
由此可见，字节在试水付费小说方面，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商业和服务模式，转而继续加码免费网文。
行业分析人士认为，国内付费网文平台的头部玩家布局早，而且护城河深，字节在这方面没有优势，做免费模式不失为一种差异化竞争策略。
一位番茄小说的前编辑小海告诉Tech星球，字节加码免费网文有着自己的考量。从用户获取角度来看，免费模式降低了阅读门槛，能够吸引更广泛的用户群体。在海量的互联网内容中，免费小说更容易吸引新用户尝试，迅速积累庞大的用户基础，从而提高平台的影响力和知名度。而随着字节短剧、听书、漫画等业务的不断壮大，单靠番茄小说这一个渠道很难撑起这么多的内容生态，是时候打造多个产品，去扩充渠道，拓展新用户。
他还补充道，字节的这些免费小说之间的差异化发展，有助于字节能够在内容行业中构建多元化的内容生态。吸引众多作者参与创作，丰富小说类型和题材，满足不同用户的多样化需求。
值得注意的是，字节的免费内容业务也逐渐在扩大，不限于网文小说，包括短剧、漫画、听书等，也都已经全面拥抱免费模式。
事实上，免费模式确实香，从盈利看，免费模式给予了字节相当大的回报。据《晚点Late Post》2023年5月报道，番茄小说的收入已经超过了100亿元，基本为广告收入。如果蛋花小说、常读小说也能达到番茄小说的量级，那会是另外的两个百亿级产品。
03、网文内容之外，字节的新尝试
现如今，网文不再是简单的免费、付费的模式之争，IP精品化、短剧等，成为行业布局的焦点。
包括付头部付费网文平台阅文集团，通过旗下的起点读书和QQ阅读，布局IP精品化。近日，阅文更是涉足互动短剧，由阅文集团、互影科技、上影元和上影制作等联合出品的互动短剧《谍影成双》发布最新预告，并宣布将于7月18日上线Steam和微信小程序平台。
免费网文的痛点，是不容易孵化出顶级IP，不过字节正在做出改变。近年来，字节提出IP精品化的策略。据官方数据，截至2023年11月，番茄小说IP衍生已售出75部小说版权，同时有18部作品正在进行动画开发，预计2024年将有超过10部作品上线。
番茄小说还将自己成功的运营模式，复制到了短剧市场。
今年，抖音与番茄小说合作，共同推出“番茄IP改编合作”，为创作者提供优质的番茄小说IP，鼓励用户将IP改编成精品短剧。
此外，字节还推出首个短剧平台“红果免费短剧”APP。根据QuestMobile发布的《2024年中国移动互联网春季大报告》显示，在3月的移动视频APP使用时长增长APP前十名中，番茄小说旗下的红果免费短剧高居第三。
无论是番茄小说、还是蛋花小说、常读小说，如今也都不能简单的归类为免费网文平台，因为他们的业务都延伸至漫画、音频、音乐等内容赛道，还打造出番茄动漫和番茄影视两大厂牌构建更加全面的内容生态。
不仅如此，番茄小说也在积极布局线下。今年1月，以纸质图书为主的北京图书订货会上，这家数字阅读平台在2024出版融合发展大会上与新华文轩出版传媒股份有限公司、人民邮电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中华书局等30多家出版单位签订了合作协议，与合作出版社将采用版权方100%分成、平台不参与分成的运营模式，并且还将拿出亿级资源，补贴好书。
Tech星球发现，番茄小说还与国图书店合作，位于北京1733商业空间的国图书店已经加上了番茄的Logo，店内除了售卖小说、图书外，还指模型、创意画作等商品。
图注：北京1733商业空间的书店。
可以预见的是，未来网文行业的竞争将更加全面，而商业模式之争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