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朋朋
刚结束的北京超级草莓音乐节上,有此山文化的好妹妹、陈粒、陈婧霏、王加一、焦迈奇等以厂牌团建日的形式承包了“脉动·爱舞台”,有此山也成了第一个在草莓音乐节上独占单日舞台的音乐厂牌。
除了舞台演出,有此山文化的特别企划“万物”汇集16件艺术作品和16首歌,也首次出现在音乐节在场内,以移动美术馆的方式呈现。
作为一家向来喜欢“第一个吃螃蟹”的音乐厂牌,有此山成立6年来,尽管对外的姿态始终保持着低调,但却尝试了很多唱片公司乃至音乐行业的第一次,形成了自身独特的审美和价值观,在业内备受赞誉。
在市场发生剧烈变化的当下,一家音乐厂牌如何助推艺人稳步上升,获得更大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在与音乐人携手并进的过程中,厂牌如何形成自己的差异化特质?
音乐与艺术,本就脉脉相通
一场突发的相遇,一场城市中心的浪漫闪送。
肇始于2023年4月,A26 Space楼下三棵高大的海棠树开花了。为了不负春光,有此山文化便集结了旗下的5组艺人,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下午,开启了一场偶然相遇的快闪音乐会。
那天,300多位观众临时聚集在舞台前,感受这场春天专属的浪漫。他们之中有学生,有路过的闪送快递员,还有享受gap时光的职场人。
“去年年底在A26,乌莉、沈总我们一起聊起了这个项目。当时摩登天空也有意建立起厂牌合作的概念和业务线。”有此山的创始人奚韬讲述到。那时,有此山文化刚刚发行了年度特别企专辑《万物II:遥远的相似性》,由8组风格迥异的音乐人携手8位跨越不同媒介、领域、国别的艺术家,在共同的主题下进行创作。
于是,音乐结合当代艺术的想法便自然而然地产生,摩登天空与有此山也一拍即合,决定采用“舞团团建日+移动美术馆”的形式来展开这一次的合作。
今年5月,北京超级草莓音乐节,有此山与摩登天空的合作正式落地。厂牌旗下艺人在“脉动·爱舞台”悉数登台,殿堂级音乐家韦唯还惊喜现身,与陈婧霏合作改编了《爱的奉献》、《亚洲雄风》等多首经典。
“韦唯老师本身对于音乐方面,还是希望有更多新的可能性。”于是,摩登天空副总裁乌莉雅素向韦唯引荐了奚韬,进而达成了与新生代音乐人陈婧霏的这一次合作。
陈婧霏为韦唯量身打造了新歌《自在》,“从前那个年代出名的歌曲其实对韦唯老师的‘束缚’很大,所以大家很难跳出来那个圈子来去看她的音乐。而这次的新歌就是开辟了它有一些新的音乐的可能性,韦唯老师也非常满意。”奚韬告诉音乐先声。
在演出舞台的侧台不远处,便是有此山文化的特别企划“万物”移动美术馆。舞台上的音乐人演唱《万物》系列企划中的歌曲,艺术作品陈列在展览中,音乐节又身处自然之中,无形中呼应着企划的主题。从音乐到艺术,再到观众对“万物”主题的重新建构,三者产生了微妙的联系。
通过以“厂牌团建日+移动美术馆”的方式落地北京超级草莓音乐节,有此山文化始终践行的理念变得具象化,即选择运用音乐与艺术的共生共融,创造出一种全新的、独特的演出体验。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同质化时代下,演出产品的迭代升级。
这种创新的尝试,不仅吸引到如摩登天空一样的潜在合作方,也为演出行业带来了更多的思考和启示。
在奚韬看来,音乐与艺术的碰撞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情。“其实我一直认为当代艺术和音乐都属于艺术的大范畴,他们本身也是息息相关互相影响的。”
奚韬不喜欢用“跨界”来形容这一切,他、陈粒以及好妹妹乐队的秦昊都是资深的当代艺术爱好者,而他们都认为音乐与当代艺术本就相互渗透、双向赋能,不仅可以为观众带来更加丰富的感官体验,也可以为音乐人和艺术家们提供更多的创作灵感和可能性。
简言之,音乐与艺术,本就脉脉相通。这种理念也被奚韬用在了A26 Space的打造上。
如果你去过北京751园区,会发现在A26 Space空间里,一层是艺术展览和文化消费的场所,有艺术品,有餐饮,还有定期的展览和不定期的小型音乐分享会;二层则是有此山的音乐创作空间,供音乐人进行创作和排练。音乐、当代艺术乃至商业,被融会贯通在同一空间中。
在奚韬看来,艺术空间为音乐打造了一个独特的营销场景,让观众们在欣赏音乐的同时,也能借由艺术的魅力感受到音乐的纵深;音乐则为艺术展览带来了更多元的体验。在前两者的基础上,辅之以餐饮空间,让有此山文化与消费者和受众群更接近,也更轻松。
有生命力的品牌,有生产力的厂牌
作为一家音乐厂牌,有此山旗下的艺人数量并不算多,但从好妹妹到焦迈奇、王加一,从陈粒到陈婧霏,他们的作品皆是热度与品质兼具,都带着这家厂牌的独特气质。
在推歌推人成为行业难题的时代,有此山并没有随大流或者焦虑,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助力旗下艺人成长、打磨作品,直至从圈层文化走向大众视野。在这个过程中,有此山也不断完善着艺人培养思路,形成了自己的方法论。
“品牌是死的,人是活的。”奚韬如此总结有此山的运营经验。
在音乐人的品牌塑造上,有此山并没有尝试寻找一以贯之的方法论,而是紧扣艺人的成长轨迹、性格特质,针对不同音乐人的不同阶段,形成多元化的营销体系,挖掘他们未来的可能性。
“当你把每一个音乐人当成品牌的时候,你就要和他时刻保持着一个高密度的沟通和联系,你要知道他的变化,他的创作受什么影响。”奚韬表示,有此山拒绝从商业维度上去界定目标,而是希望“凝聚一群审美、志趣、三观相同的人,大家各自完成自己喜欢的事情”,尊重音乐与艺术成长的自然规律。
围绕这个初心,反而成长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有此山,也无形中吸引着同频的艺人和听众。
始于音乐,但不仅仅局限于音乐。最近,好妹妹乐队的成员秦昊刚刚完成自己的新书《但愿那海风再起》,在书中讲自己的故事、音乐以及创作,还为这些故事配上自己创作的插画。上个月,秦昊也带着这本书在A26 Space与读者见面。
更为重要的是,音乐人们的自然生长、不拘一格,也进一步反哺了有此山文化这个厂牌,使其在众多音乐厂牌中的差异化特质更加凸显。
此外,有此山还为旗下艺人在音乐上提供了一个大方向,“要两条腿走路,一是原创,要有自己的创作;第二是让鼎盛时代华语老歌,重新回到年轻人的世界里。”
基于这一方向,好妹妹、陈粒等音乐人定期发行完整的音乐专辑,而厂牌整体则以年度企划的形式,让每个音乐人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思考、不同的特质,共同为一个主题服务。这种创新的企划方式,不仅激励音乐人在创作的过程中进行更多的思考和实验性,还保留了专辑中音乐作品的连贯性和整体性。
以2022年的《有此山·武侠》企划为例。有此山旗下艺人选择了“武侠”这一主题,遴选了6首经典华语武侠影视剧目中的经典歌曲,注入各自的理解,演绎出全新的江湖气,完成对他们心中“武侠”的解构,也为听众带去关于武侠的美好记忆,更成为不少乐迷的“双厨狂喜”。
如此一来,每每谈及有此山时,我们并不会将其限定在传统音乐厂牌的视阈中,反而会想到它是一群热爱艺术的音乐人汇聚在一起,共同完成一件又一件或深爱或信仰的事。
而商业上的成功,似乎只是热爱的次生效应。
做大做小不重要,重要的是坚持做喜欢的事情
有此山文化,历来敢于第一个吃螃蟹。
回首过去几年音乐行业发生的剧变,绕不开国家版权局“非独家”政策的落地。在这一政策引导下,流媒体平台给音乐厂牌的预付版税大缩水,同时音乐专辑的制作与营销费用却水涨船高,这对于大大小小的音乐公司都是挑战。
源于一直以来对音乐行业的敏锐洞察,有此山并没有乱了针脚,而是再次趟出了一条新路。 比如在为陈粒制作和发行专辑《防沉迷》时,有此山选择先发布实体专辑,一个半月以后再上线流媒体平台,成功覆盖制作成本,并实现盈利; 当看到旗下音乐人的潜力时,有此山文化也甘冒风险,为焦迈奇打造大型个人巡回演唱会,鼓励年轻音乐人在创作中找到自我,在舞台上光速成长。
无论是音乐版权还是演出市场的变化,有此山文化都展现出了极强的敏锐度和执行力,以清醒的头脑和高效的行动应对着音乐行业的瞬息万变。用奚韬的话说,就是“越是市场不好,那么你的核心产品才能在市场里面能得到验证。”
当然,在他看来,探索新的模式并非无的放矢,而是要在确保投入与回报的平衡下,进行有针对性的尝试。在有此山内部,大家每时每刻几乎都有新的项目和新的想法涌现出来,奚韬作为掌舵人,心里始终有着明确的“底线思维”。
一方面,在考虑一个短期的开发性项目时,奚韬会审慎地考虑项目的投入和盈利,“可以不赚钱,但是不能赔钱”便是对任何新项目坚持的底线;另一方面,对于长期的项目,考虑到它被市场认知和接受需要时间,奚韬乐于为其投入精力和财务,但是要保证原有的业务线基本盘不受影响。
吃螃蟹式做创意,履薄冰式做预算,使得有此山文化在探索的道路上更加稳健。
目前,奚韬正在考量将健身房、图书馆等形式引入到A26 Space中,让这一艺术空间承载更多元的功能,“如何把音乐和当代艺术介入到消费场所中,这是有此山要走的一条长线”。
奚韬常常强调的是,有此山文化注重商业与艺术的兼顾和平衡。音乐不仅是一种艺术形式,更是一种商业产品。同时,我们也能在采访中感受到,奚韬常常在言语间表现出有此山对艺术与商业天然不同的倾向性。
在艺术和审美上,有此山有自己的坚持。他们坚信,音乐最核心的部分永远是内容。将音乐的创作性和艺术性放在第一优先级,为有品质、有审美的好音乐持续投入,让其走向更广泛的受众。
而在商业上,奚韬却显得佛系得多。他始终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将音乐作为自己的信仰和追求。“做大也好,做小也好,它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还能生存。”
而从音乐、艺术到商业的共生共荣,有此山也在这个过程中实现了从音乐人品牌到厂牌品牌的跃迁。
更重要的是,对于整个音乐行业而言,有此山敏锐的市场洞察力、创新的运营思维和稳健的经营策略,正代表了这个时代音乐厂牌仍然有价值的最核心的意义:厂牌唯有形成自己独特的审美和价值观,才能释放音乐的无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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